超人只出现在电影里,但“论文超人”却活在现实中。
一本名为《晶体学报》的国际学术期刊最近发了一个社论通告,说至少70篇发在该期刊分卷上的晶体结构报告存在数据造假行为。这个数字很雷人了吧?更雷人的是,这是同一所大学两个讲师两年的“成就”。没错,它是中国的井冈山大学。
这样的“成就”,连井冈山大学的党委书记万继抗先生都感慨:“在一个刊物、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发几十篇,这已经是有点疯狂的行为了。”当然万书记是有点含蓄了,这样的疯狂岂止是“有点”,简直是超人!
很多评论再一次把矛头指向了科研评价制度和论文奖励机制,好像眼下中国的学术界是鲍鱼之肆,久居其中必臭无疑,科学家的苗子栽到中国的土壤里,就必然长出这种怪异的“论文超人”来。按照这样的论断,似乎一些学人的造假抄袭看起来不但合情合理,还很无辜。
的确,这样的“论文超人”在中国比比皆是。因为一刀切的指标,因为傻瓜式的评价,写论文和发论文对搞学术的人来说,就成了天大的事情,搞出很多论文以求制度的奖赏和同行的认可,也就顺理成章了。所以因论文造假与抄袭的频繁,而去要求科研评价制度的改良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一味归咎客观制度的种种弊谬,容易让那些造假者和抄袭者变得昏昏然、昭昭然,进而理直气壮起来:没办法,我是被逼的!如果这都可以接受的话,那我们不妨假设一下:房价现在很高吧?买房需要很多钱吧?这都是客观现实,那为了买房而去抢劫偷窃,把别人的劳动成果“拿过来”,是不是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一句:没办法,我是被逼的!事实是,我的假设不仅不被法律允许,而且在现实中也不被社会良俗和普遍道德所接受。
在眼下学术不端的困境中,一些学界中人似乎不是通过真正的学问来获得认可,而习惯以种种学术腐败来达到目的,这种“文化”甚至侵蚀到学术共同体的集体良心与道德底线。对于丧失道德感的人,法律尚且不能让其止步,那我们又寄望怎样的制度来拯救丧失基本道德的学人呢?
做学问的人总得坚守一些东西。科学研究是一项神圣的事业,除了制度和同行的约束与规范,自身的道德感应是一个科学家保持内心平静的最大、最自觉的平衡器。如果连这样一个寄托社会良知与真知的群体都抛弃了道德,这个社会是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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