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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家长公开信回应港科大三教授对南科大批评 |
支持南科大和朱清时;称三名教授离开南科大是不负责任 |
李泽湘
励建书
6月22日凌晨,南科大学生家长在博客上发布公开信《
南科大学生家长对港科大三位教授的回应》,支持南科大和朱清时。朱清时在看过公开信后表示,现在南科大正处于最困难的时期,家长们能站出来写公开信,与南科大同甘共苦,他很受鼓舞。对于港科大三位教授的质疑和批评,他也一一做了回应。
港科大三教授批南科大
家长的公开信回应的是港科大三位教授:李晓原、李泽湘、励建书。6月16日,三教授在媒体上发布联名公开信《要改革不要口号》,直指南科大现存的问题包括:“自主招生,自授文凭”绝不是高教改革核心;鼓动学生“不参加高考”不是改革而是“文革”;“高校去行政化”不能沦为哗众取宠的口号;“教改实验班”是为口号服务的人质;校长不能脱离监管为所欲为;无制度设计不足谈改革等。
据悉,这三位教授曾是援建南科大的重要成员。南科大开学后,三位教授因办学理念与朱清时产生差异,先后离开了南科大。
学生家长称“落井下石”
6月22日,联系新京报记者的李姓家长表示,港科大三位教授写那篇文章,是针对南科大的“大字报”,“在最困难之时落井下石”。家长们在群中商议酝酿好多天,为了保护孩子和南科大,不得不以公开信的方式表达对南科大的支持。
家长们公开信中说,去行政化是朱校长一直推进的一项改革,但是遭遇到重重阻力,三位教授认为“去行政化”只是哗众取宠的口号,那是教授们不了解国情,并无视南科大的努力,我们认为教授们如此评价南科大似乎更有哗众取宠之嫌。而且学生们“绝不是南科大和朱校长获取自主招生和自授学位权的‘人质’”。
■ 对话·家长
6月22日下午,新京报记者与南科大一位李姓学生家长取得联系。她表示,自己参与了公开信的执笔,这封公开信代表了全班大多数家长的意见。
“三位教授落井下石”
家长称3名教授离开南科大是不负责任
新京报:家长是怎么想到要写这封信的?
家长:6月16日,三位教授的文章出来之后,第二天,我们就在群里讨论这件事儿。
新京报:这封信是谁起草的?经过家长的全体讨论吗?
家长:全体倒没有,但加入群里的大部分家长都参与讨论了。大约有二十多位。其中,八九位家长轮流执笔,每人负责一部分。所以你看到,这封信中文字风格并不一样。我们在群里讨论了好几天,直到今天凌晨才发到网上的。
新京报:今天上午我采访了一些学生,他们表示并不知情。
家长:孩子都不知道。我们不想惊动孩子,希望他们安安静静地读书。我们家长承担的压力很大。孩子毕业后拿南科大的文凭,没有真才实学,怎么行?我们更希望能给孩子们安静的环境,不受外界打扰。
新京报:你能理解港科大三位教授的观点吗?
家长:我能理解他们的观点。因为这些老师没在内地全职工作过,他们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但做任何事情都要符合国情。他们在不了解内地教学的情况下,这样说并不妥。
新京报:群里家长怎么讨论的?
家长:家长认为,第一,这么有名的教授怎么说出清朝遗老遗少说的话,好像是张“大字报”。第二,他们当年离开南科大是不负责任的。孩子是你招来的,不能因为理念不合,出现纷争就退出了。但是我们不要指责他们,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可在这个时候,在南科大最困难的时候,为什么要落井下石呢?
新京报:港科大教授在信中提到,南科大的口号喊得很响,但计划和规划并不完善。你们怎么看?
家长:现在的南科大是一个探路者,是个改革者,不是简单的办学校。探路就需要机会,一旦机会成熟就一路前行,遇到困难就解决。
1 “自主招生,自授文凭”绝不是高教改革核心
他们到现在都不理解“自主招生,自授学位”。我们不是不注重教学质量,相反我们会尽全力提高教学质量。这是背水一战。我们给学生发的是自己授予的学位,要是教学质量不高,学生就不会被社会认可。
2 鼓动学生“不参加高考”不是改革而是“文革”
我们并没有鼓励学生不参加高考,完全让学生自己选择的。高考肯定是主流,但也要允许其他一些“小花”能够生长,不能一说高考就把其他的全部扼杀。
3 “高校去行政化”不能沦为哗众取宠的口号
教授处于教学科研第一线上,他们最容易理解和发现真理,所以我们提出了“教授治校”。去行政化并不是不要行政管理,而是要求一流的行政管理。
4 校长不能脱离监管为所欲为
这也是他们对南科大的一个歪曲。我的权力很有限的。我们是在市政府的领导下筹备学校,市委市政府有很多部门,我们都必须要接受他们的领导。
5 无制度设计不足谈改革
这三位教授来了以后,我给他们分配的任务就是做这些事情———引进人才,建立规章制度,建立学校的各种规章体系。结果他们来这么长时间,到走也没有做成。这应该说他们也有责任。
一流的人才不可能筹备一年就都来了,香港科大也是筹建了5年、10年后,一流的人才才真正的来了。
■ 对话·朱清时
“南科大哪能一点风险不冒”
朱清时称,在45个学生面前,某些老师应该汗颜
6月22日下午,新京报记者电话采访了朱清时,他表示,现在南科大正处于最困难的时期,家长们能站出来写公开信,与南科大同甘共苦,他很受鼓舞。对于港科大三位教授的质疑和批评,他也一一做了回应。
打击南科大不厚道
新京报:家长发的公开信,你看到了吗?
朱清时:刚才有人打印下来给我,我才看见的。我也不知道是哪位家长写的。
新京报:前几天港科大三位教授写的公开信。对于你和南科大的批评,你怎么看?
朱清时:他们说得非常片面。他们掩盖了很多真相。比如,他们怎么走的?实际上和他们向深圳市要的报酬有关。
新京报:你觉得这个时候他们不该提意见?
朱清时:他们参加过我们学校的工作,而且多次表示过是我们的志同道合者。在学生和南科大最困难的时期,他们却用这种方式给我们学校、给学生重重打击,这不是一个做人的厚道方法。
学生的境界很高
新京报:家长选择在这个时候写公开信,给了你怎样的支持?
朱清时:我看了家长的态度,很受鼓舞。家长很理解南科大现在所做的事。学生、家长、学校同甘苦、共命运,这对任何办学者来讲都是难得的。
新京报:你认为,家长是认同你的教改思路的。
朱清时:对,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让孩子来南科大参加教改。
新京报:我们能不能理解为,南科大是家长、学生、学校,共同做的教改实验?
朱清时:就是共同做的教改实验,给中国教改探路嘛。哪能够都是像他们几个那样,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得清清楚楚,只赢不输,一点风险不冒?
新京报:拿学生做教改实验,会不会对学生不负责?
朱清时:我们摸着石头过河,学生也是实验的参加者。他们也愿意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探索个性化教学的全过程。就像一个学生说的:“我一生就想做一件大事,在我老了以后,我的孙子会问我,你这一辈子做过什么大事没有?我就会对孙子说,我参加过中国教育改革实验。”
任何事情都是有正有负两方面的,不是说每个实验一点坏处都没有。这些学生思想境界很高,远远高于三个教授。我曾经说过一句话,在这45个学生面前,某些老师应该汗颜。
我相信,通过四年学习,学生的收获远远会大于风险。
南科大跟港科大不同
新京报:你想把学生培养成什么样的人?
朱清时:我想把学生培养成全面素质发展的,个性得到充分尊重的,对社会有责任感的创新人才。我们并不是把学生培养成某方面的专才,我们是想试试个性化设计教学大纲能培养出怎样的人才。
港科大的教育理念是把学生培养成一个个专才,就像工厂出产品一样,每个学生出来之后都具有同样的知识,都达到同样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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