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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衰退期亟须确立研究重点 |
《自然》杂志为各国科技公共投资支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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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政府表示,在当下经济衰退的大背景下,它们正在重新聚焦科学和技术领域的公共投资。但在过去的10年里,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图片来源:DENNIS CARRIER
很多政府表示,在当下经济衰退的大背景下,它们正在重新聚焦科学和技术领域的公共投资。但在过去的10年里,通过对各国研发资金的声明,以及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的目标进行分析,前爱尔兰政府科学顾问Patrick Cunningham发现,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自然》杂志撰文指出,34个OECD成员国中的19个已经在过去的20年里报告了它们的研究与开发支出,这其中12个自2007年起削减了公共科学预算,其他的仍保持平稳增长。Cunningham认为,所有国家都应该抓住时机,改进科学领域中公共资金的利用方式。各国需要从个人、制度、企业、国家和国际层面学习最佳实践经验。这么做需要不断分析事实,需要用更加严密的方法来制定科学政策。
现在,大多数OECD成员国对研发领域的投入不到本国税收收入的1%。美国和欧盟占全世界研发投入总额(约14000亿美元)的一半,尽管美国和欧盟的人口只占世界人口总数的12%。
和研发投入相比,政府对工业和商业的投入是其两倍。尽管如此,商业创新背后的真正驱动力源自公共支出:在美国,有强大技术基础的公司(诸如苹果公司、英特尔公司和谷歌公司)和大部分医药产业都深植于公共资金资助的研究。
目标差别
在如何定位和分配研发投入方面,不同国家的政府千差万别。美国将超过一半的研发预算用于国防,这一点最为突出。相比之下,欧盟将95%的研发资金用于民用领域。2011年,几乎所有其他参与报告国家用于民用目的的研发都占其研发投入的90%以上。
OECD成员国民用研发目标主要分为三类:农业、工业和能源等部门的经济发展;特定的公益事业目标,诸如健康、环保、教育、社会和空间项目;非定向的或基础的研究和普通高校资金。在目前经济紧缩的状况下,人们可能期待政府向经济效益倾斜,但是OECD的报告显示,成员国的研究支出重点并无什么变化。
2006年至2012年,19个参与报告的OECD成员国中,只有一个国家在经济领域的支出涨幅超过10%:爱尔兰增加了13%的此类支出用于支持农业、食品、航海和工业部门的创新、发展和人员雇佣。Cunningham在2007年至2012年担任该国政府首席科学顾问。2006年至2010年,爱尔兰企业研发支出也上升了43%。
2011年,大多数国家将20%~30%的科学预算用于经济发展。投入最高的韩国,将其预算的50%用于政府和大型企业间的有目的性的合作。比利时、芬兰和爱尔兰,在经济发展方面的支出不足40%。20世纪90年代,芬兰通过增加在研发领域的公共投资,大力促进经济复苏,比大多数国家的情形要好,芬兰已经安全度过了最近的经济衰退。对经济发展投入相对低的国家包括美国(2012年占其预算的11%)和英国(占其预算的8%),这两国一直大举投资大学和国防领域。
美国和欧盟的投资方式截然不同。欧盟将超过一半的民用研发预算用于非定向研究和资助普通高校,而大多数美国民用研发经费(约73%)用于健康和环境项目。
在美国,几乎所有的公共研发资金都直接来自华盛顿,这种集中体制利于扩大项目规模,拓展项目深度,增强项目延续性。欧盟的资金结构更加分散,这容易导致重复,但是竞争和多元化有助于创新思想的传播。
在过去的10年里,美国和欧盟研发投入的总体水平变化不大,现在评价美国政府于2009年在研发领域高达200亿美元的大手笔投入仍为时尚早。2000年,欧盟里斯本战略规划曾希望到2010年,公共和私人领域研发投入的总和占该国国内生产总值(GDP)的3%,可只有三个国家达成了这一目标:芬兰、瑞典和丹麦。将欧盟视作一个整体而言,这一数据低于2%。
确定优先顺序
在欧洲,小规模的国家科研投资有很多,这些投资需要更科学的管理,但欧洲在科学政策分析领域却处在落后地位。OECD与欧洲统计局在收集了大量的数据后告知那些跨国科学研究,比如“创新型联盟记分牌”,将25个参数统计到创新指标中。其他国家和地区比如中国、日本、韩国和中国台湾也缺乏真正的科学政策分析程序。
在经济不景气时期,纳税者仍要将辛苦挣来的薪水投入到公共事业上。因此,所有政府都有义务对他们的科研预算进行反复地思量。每一个国家都必须确立自己的优先项目。爱尔兰和芬兰的经验说明,投资明确化对国家经济发展具有重大促进作用,可能在几年之内就可见到成效。另外,国防研究所带来的好处还有待商榷。
全球科研基金的规模需要进一步扩大。欧洲各国政府应当重新明确里斯本战略目标,并尽快将政府对公共科研基金的投入增加到本国GDP的1%,同时鼓励私人投资,就像爱尔兰政府所做的一样。
要想更好地掌握科研投资对各个领域经济发展的好处,需要更科学的经济模型。新模型可以参考世界银行发布的两份报告所勾勒出的轮廓,考虑资源、产品与服务以及无形的社会与知识价值。该模型与经济学家亚当·斯密的“土地、劳动力和资本”相似,前两者已经得到量化,而最后一项虽然很难量化,却占据着发达国家社会财富总值的大头。
投入与回报
与此同时,科研投资的增加离不开GDP的增长。尽管GDP的增长不能为社会带来其所期望的所有好处,但却与更宏观的指标,例如人类发展指数和生活满意度指数密切相关。因此,GDP除了其原本的意义之外,还有助于其他领域的发展。
要想理清科研投资与社会福利之间的关系,“科学的科学政策”必不可少。欧盟的28个国家项目需要特别注意,因为它们是一场建设知识型经济的滚动实验。对一系列的研讨会以及联合研究的呼吁是必要的,通过这些活动,科学家与经济学家能够一起研究科研对社会福利的影响。
欧洲将从多样化的研究中获益,当前有超过90%的科研投资来自政府的科研预算,这些投资将获得更加丰厚的回报。通过增强研究者与科研机构的合作(或许可以借助欧洲共同规划倡议),欧盟国家将从“地平线2020”科研规划中获得更高的收益,而不仅仅只是经济上的好处。
大多数的公共科研预算是服务于人民的,而大多数的科研活动也是由年轻科学家开展的。这些年轻科学家的知识与技能最终将通过经济领域加以检验。政府必须认识到科研是未来人民福利、国家安全与经济繁荣的强大推动力。(段歆涔)
《中国科学报》 (2013-10-31 第3版 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