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焦油砂地区 图片来源：JIRI REZAC/GREENPEACE/EYEVINE
环境保护主义者Bill McKibben称其为“地球最大碳炸弹保险丝”。美国著名气候学家James Hansen则警告称，这将释放一只“怪兽”。抗议者也提到，它将促使无耻的化石燃料增加、石油工业受益、全球气候遭殃。
引起众怒的正是基石输油管计划（Keystone XL），该计划旨在从加拿大阿尔伯塔焦油砂地区向美国中西部运输原油。支持者则表示，基石输油管计划将为北美提供安全的能源来源，并减少对海外石油的依赖。
但是，由于环保人士的阻挠，该计划在美国国会陷入僵局，并在一个国际气候条约中再次受挫。基石输油管计划正在成为一场主要的战斗，反对者希望能够引发大规模抗议，反对化石燃料肆无忌惮地扩张。除此之外，学术界对该问题的看法也出现了分歧。
许多气候和能源研究人员与环保人士处在同一阵线，反对这条大家所说的肮脏石油来源：在美国，提取和燃烧焦油沙石油的碳排放物，比该国石油平均碳排放物多14%~20%。但是，也有研究人员表示，该计划正将注意力从对温室气体排放造成更大影响的问题上转移，例如煤炭的使用。
还有一些专家发现自己同时位于两个阵营。“我拿不定主意。”加拿大气候学家、目前在美国哈佛大学工作的David Keith说，“最极端的声明——声称该计划会使地球‘完蛋’——并不理智，但是我完全反对基石输油管计划。”
有效数字
基石输油管的未来取决于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6月，奥巴马宣布该计划将重点服务国家利益，前提是它“不会显著加剧碳污染问题”。目前，相关辩论集中于“显著”的定义上。
加拿大预计阿尔伯塔疏松的砂岩中储藏着1700亿桶浓稠的黏性油。2012年，这些焦油砂或石油砂每天约能生产180万桶石油，并且到2030年，这一数字将增至3倍。超过2/3的石油通过管道运输到美国，将占美国石油消费的约7%。
但是，管道能力已经达到饱和，因此企业在计算增产幅度前，必须考虑如何将产品运出加拿大。基石输油管计划仅仅是第一步，最终将每天从焦油砂中向美国炼油厂输送73万桶原油。而根据企业的预期生产量，还将需要另外3条输油量相当的管道。
美国国务院发布的环境影响报告草稿指出，阻止基石输油管对焦油砂的开发有极小的影响，因为石油企业将寻找其他方式将产品运往市场。短期而言，这意味着将使用铁路运输，而这会增加排放。不过，该结论遭到环保主义者及环保署的攻击，他们力劝国务院“更仔细地审查”其最终评审结果的经济分析内容。
怀疑基石输油管的替代方案是有原因的，尽管公司越来越多地使用铁路从北达科他州运输普通油料，但是有轨车辆运输焦油砂石油成本更高，因为它们必须被加热，并且无法运太多，因为这种油更重。而且火车自阿尔伯塔出发，必须行驶更长的距离，才能到达海湾地区。综合因素会使每桶油的价格提高约20美元。
向前发展
其他被提议的管道也可以运送石油，但是它们同样面临挑战。近日，TransCanada公司（基石输油管计划的背后支持者）表示，它要建造一条价值120亿美元的输油管道。但是，环保人士担忧石油泄漏问题，立誓要阻止建造该输油管。而且在5月，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执政党表达了其立场，反对该输油管计划。
美国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国际项目主任Susan Casey-Lefkowitz表示，“基石输油管计划确实是唯一保留下来的管道发展计划”，以促进焦油砂地区石油增产。由于增产需要增大排放，她说，该计划“未通过总统的气候测试”。
但是，麻烦远没有被解决。石油企业已经开始用铁路从阿尔伯塔向外运送常规石油，科罗拉多州咨询公司剑桥能源研究协会也建议，如果没有建设新管道，加拿大焦油砂石油生产者可以采用铁路运输的方式。
“我们认为那是经济的，并且能弥补管道的不足。”剑桥能源研究协会全球石油资深总监Jackie Forrest说。不过也有人认为如果基石输油管计划流产，石油企业将推动建造另一条输油管道。
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气候学家Andrew Weaver指出，人们必须在环境影响和安全与能源安全之间进行权衡。作为绿党成员，他于今年被选举进入省议会。Weaver拒绝参与该输油管道是否应该建设的讨论，并指出相关决策取决于美国。但他也认为北美能源安全的说法“相当引人注目”。
影响不大？
2012年，Weaver及其学生估算了一旦焦油砂被完全开采，全球气温的变化趋势。现有探明储量能将全球石油量提高约11%，并且Weaver的模型也显示，完全开采这些石油仅会将全球平均气温推升0.03℃。Weaver表示，一开始关注的应该是煤炭，如果全球已探明煤储量被全部烧完，产生的气候影响将是石油的30倍。
“作为一个应对气候变化的严肃战略，阻止基石输油管计划是在浪费时间。”美国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环境政策学家David Victor说，“不过作为一个唤醒人们（关注全球变暖）热情的策略而言，它是极好的。”
加拿大环境局声称，1990~2010年，生产每桶焦油砂石油的碳排放量降低了26%。但是在未来几年里，排放量随时可能增加。该行业也开始面临地质学困境，他们需要开采更深的地层。另外，纽约外交关系协会能源政策专家Michael Levi表示，“压低运输环节的排放量的方法是，少开车、更高效以及更换燃料。”
一些支持环保主义者的研究人员认为，重要的是使人们参与其中，向企业传递信息，告诉他们世界需要的是清洁能源，而非污秽燃料。 （原标题《输油管计划美加掀波澜》）
（张章）
《中国科学报》 (2013-08-13 第3版 国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