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涛 来源:中国科学报 发布时间:2014-6-6 10:4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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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邦媛回忆录《巨流河》:北京大学的“前身”

 

■金涛

台湾学者齐邦媛的回忆录《巨流河》,以独特的视角,回顾从大陆来台湾的一代学人,在家国变故的时代大潮中治学修身、探究人生以及忧国忧民的心路历程。这本以个人经历为主线的人生实录,如同一滴水可以包容世界,真真切切折射出中国历史上影响深远的大变革带来的巨大冲击。

《巨流河》写八年抗战后,不少迁到大后方的大学纷纷回到原来的校园。其中提到齐邦媛的一位同学,原是燕京大学的(战时迁到成都华西坝)学生,“我在复员到武汉前,与她在北平重逢,也同游欢聚。”作者接下来写道:“(她)应是目睹燕京大学末日的人。因是‘美帝’的基督教教会大学,解放之初即被断然废校,美丽的校园,著名的未名湖(多不吉祥的名字!)硬生生地变成了北京大学校园:1950年以后写未名湖畔大学生活回忆的是北京大学校友。我相信在20世纪后半叶的中国,没有多少人可以公开怀念燕京大学和她的优雅传统。”

看了这不温不火的文字,令人浮想连翩:我是1957年考入北大的,至今依稀记得那一页录取通知书上,也有关于未名湖畔“湖光塔影,垂柳依依”的描写。后来我也知道,北京大学所在的“美丽的校园”,那“多不吉祥的”未名湖畔的大屋顶校舍和湖畔石舫,原是燕京大学的产业。

北京大学与未名湖毫不相干,看来是确信无疑的。那个曾是新文化运动发祥地的老北大,究竟在京城何处,其校园有何特色?说老实话,连我这个在北大混了6年的北大人也说不清。如今知根知底的人不太多了。

在我印象中,张中行老学长的回忆文字是最详尽的。他是1931年暑后入学,一直到1988年,因工作单位(人民教育出版社)也在老北大校园,所以他是老北大的“活地图”。在《步痕心影》一书中,张老的多篇回忆文章,为我们这帮后生小子了解母校的前生后世,提供了权威的信息。

张老的回忆告诉我们:老北大分三个院,均在紫禁城高墙东北方。一处是沙滩西北马神庙(后改名景山东街、又改名沙滩后街)的和硕和嘉公主府,这位公主是乾隆皇帝的第四个女儿。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推行新政,设立京师大学堂,昔日四公主府早已衰敝,于是征用改作大学堂。北大以1898年为建校伊始,便是以京师大学堂诞生之日算起。

四公主府是北大第二院,即理学院兼大学办公处,入府门,有横贯东西筒形平房(两排房面对,中有路,上不见天),为物理、化学等实验室。原公主府正殿,改为可容200多人的阶梯形大讲堂。小广场有荷花池、大理石柱、日晷等点缀。广场两旁有数学系(口字形,四面有廊)、生物馆(工字形),均是两层楼。大讲堂后一院落,其中两层上下各10间的小楼,为藏书楼。大讲堂以西靠北是公主食息之地,三进带廊,高大宫殿式建筑,前一进即校长办公室。蔡元培在此办公。

今五四大街(沙滩之东,原名汉花园)路北、坐北朝南的四层红砖楼,通称红楼。沙滩红楼为老北大第一院即文学院所在地。红楼后有操场,西部一宽大平房是风雨操场。红楼以北偏西为松公府,前部用作图书馆,后部安置研究所国学门。此外,还有新建图书馆与地质馆。

老北大的第三院即法学院,位于沙滩东南的北河沿。当年汉花园东口外有一条小河,南北向,西岸称北河沿,东岸为皇城根。如今已湮没。由汉花园到东华门外这一段,是河沿南段。光绪二十九年办译学馆,在北河沿建了些房子。路西墙角有石碑,上刻“译书馆”,此乃第三院东北角,前行不远是拱形院门,门上有房,开了“北京大学学生储蓄银行”(行长马寅初)。三院除几栋教学楼,还有操场与网球场。教室以南地势高起,立有“三一八”纪念碑,靠南有一座很宽大的体育馆。此外,在老北大三个院内,均有学生宿舍多处。

“我有时步行经过,望望此处彼处,总是想到昔日,某屋内谁住过,曾有欢笑,某屋内谁住过,曾有泪痕。屋内是看不见了,门外的大槐树仍然繁茂,不知为什么,见到它就不由得暗诵《世说新语》中的桓大司马(温)的话:‘木犹如此,人何以堪!’”张中行的这番话,也是许多老北大人的共同心声。

《中国科学报》 (2014-06-06 第18版 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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