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李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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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1月27日起，北京地区遭遇持续重霾天气，空气重污染升级为今年首个橙色预警。大街上行色匆匆的人群纷纷开始戴上口罩。然而，戴口罩毕竟有很多不便，尤其是冬天戴眼镜的人时常被呼出的水雾困扰。

疑问：

人们通常的习惯是在室外行走时戴上口罩，到了室内摘下口罩。那么，这样的口罩佩戴方式能否真的对身体产生有效保护？外出是否必须戴口罩？

解答：

“纱线和棉布口罩是没有什么用的。即使是N95的口罩，在防霾方面起到的帮助也只是杯水车薪。”科学网博主、同济大学机械与能源工程学院教授许鹏说，对于大部分早九晚五的工薪族而言，要降低雾霾对健康的危害，最重要的是家里的室内环境，其次是办公环境。“戴口罩可降低室外暴露，但如果室内的雾霾浓度值很高，室外的这点变化就变得相对不重要。”

他介绍说，讨论雾霾的严重程度，首先要明白“暴露”这个概念。暴露是衡量一种污染环境对人体健康影响程度的指标。它的计算公式是：暴露=污染物浓度×暴露时间。

从上述公式可以看出，对健康的影响不单单是雾霾浓度的指标，还需要考虑人暴露在雾霾中的时间。许鹏表示，即使浓度很高，如果暴露时间很短，对健康的影响并不大。另一方面，哪怕浓度不高，但暴露时间很长，对健康的影响也会很大，因为最终影响健康的是吸入肺部的PM2.5总量。

那么如何决定是否戴口罩？首先要看口罩的空气过滤性能。“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普通的纱布、棉布口罩除了让人感觉好点，对PM2.5基本是没有任何过滤效果的，小颗粒物在这些口罩面前可以长驱直入。”许鹏说。

在针对PM2.5的口罩中，市面上最常见的就是N95口罩。对于这类性能非常好的口罩，商家一般都会把N95作为大大的标志放在口罩包装上。

据了解，N95口罩遵循的是美国国家职业安全卫生研究所制定的规范，对0.3微米以上粒径的空气污染物有95%的过滤效率。也就是说，只有5%能透过过滤纸。不过，许鹏表示，口罩还有漏风系数。全脸和半脸的口罩如果想到达其设计的过滤效果，一般需要进行脸部和口罩的边界吻合测试。

而据许鹏观察，普通人群几乎没有人做这样的测试。“一般就是在商店买个口罩戴上就行了，所以很容易出现漏风现象。”取决于口罩和脸的吻合度，口罩漏风率一般在20%～30%。如果考虑95%的过滤效率和20%的漏风率，那么普通N95口罩的综合过滤效率在76%左右。

对于N95口罩与未使用口罩的防护情况，许鹏通过实验进行了比对。

他介绍说，其实验依照大多数人比较典型的生活方式：早上8点出门，9点到达办公室；晚上5点下班，6点到家；路上一半的时间在地铁或者其他封闭的交通工具中。同时，按照早上上班外出的步行时间为30分钟，晚上下班同样的步行时间是30分钟来考虑。中午在室外活动30分钟，其他时间或者在办公室，或者在家里。

然而，实验数据显示，戴口罩和不戴口罩对雾霾暴露总值的影响不大。总暴露值从2887降低到2656，差别只有8%。居家的总暴露值是1542，办公室的暴露值是1042，分别占总暴露值的53%和36%。

“这个计算结果其实和室外的雾霾浓度关系不大，只取决于室内外的浓度差别和人们在室外的时间。”许鹏说。

换言之，如果室内雾霾环境没有得到有效改善，短暂室外出行期间戴口罩意义并不大。“除非你是长时间在室外工作的人。”许鹏表示，这也是很多人觉得雾霾天即使戴了口罩还是会感觉喉咙发痒咳嗽一样。

“雾霾天如果只关心是否出行戴口罩，忘了室内雾霾的话，那么就是舍本取末。好比一个一天抽一包烟的人，其实戴什么口罩都没有太大意义。”许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