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引力波 科学“伤不起”

美物理学家因散布传言受指责

Lawrence Krauss 图片来源：《科学》

如果你喜欢物理学，可能已经听说过这个谣言：物理学家利用一对大型侦查设备最终发现，两颗大质量中子星缠绕成螺旋状，形成了引力波——时空中出现的波纹。这肯定是一项板上钉钉的诺贝尔奖级发现，而且这样的传言似乎有板有眼。感知引力波是这项耗资5亿美元的项目——激光干涉音波天文台（LIGO）——的目标。许多新闻都曾报道过这一传言，而其最初的来源是美国坦佩市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理论物理学家Lawrence Krauss在推特网上的留言。

然而，这一说法却存在一个条件，按照Krauss的说法，他从未和LIGO科学合作项目900名科研人员中的任何一位谈论过此事。“我从未说过和合作项目中的任何研究人员谈过这件事。”他说，“这正是我用‘传言’这个词的原因。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说得更清楚了。”

在提出普遍认可的引力论和广义相对论之后，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就预测了引力波的存在。数十年来，很多科学实验都设法发现引力波的踪迹，从2002年到2010年间，物理学家利用LIGO（由庞大的“L形”光学仪器构成的天文台，位于华盛顿州汉福德和路易斯安那州利文斯顿）寻找这一目标。为了发现空间的伸展现象，研究人员对一台干涉仪的两个4公里长的机械臂进行了对比，使其精确度达到一个原子宽度的10亿分之一。

从2010年到2015年，LIGO研究人员彻底重建了他们的设备，旨在使其灵敏度提高10倍。2015年9月18日，他们开始重新启动探测转瞬即逝的引力波的相关工作。然而，随后谣言也来了。

2015年9月25日，Krauss在推特网上留言说：“传言称LIGO探测器探测到引力波。如果属实，令人惊叹。若确实如此，将上传详情。”

今年1月11日，Krauss又在推特上留言说：“我此前发的关于LIGO的传言已经被独立来源核实。敬请期待！引力波已经发现！！激动。”又一次，媒体风暴蜂拥而至。

一开始，有一些原因让科学家相信这种传言会得到遏制。特别是LIGO研究人员有意在他们的数据中注入了人造信号，以此验证其分析技术的灵敏度，同时让人们在这个问题上诚实、坦白。当在其中注入人造信号时，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他们直到最后才揭示了这一做法。事实上，LIGO研究人员认为，他们在2010年9月16日已经发现了一个信号，那时他们刚刚打算关停该设备进行重建。但结果表明那只是一个注入信号，研究人员在即将发表论文宣布这一发现时，才意识到这一点。这一过程表明，LIGO研究人员3个月内都没能发现他们获得的是否是真实数据。

Krauss承认这一点，但却表示，2015年9月一位著名物理学家告诉他，LIGO团队已经发现，在工程运行阶段的数据中发现了这个信号，其中并未注入人工信号。然而，那名科学家并不是LIGO合作团队的成员，Krauss说，因此这样的信息最多只能是二手的。

近日，Krauss表示，有人告诉他，LIGO团队正在写一篇文章，讨论一个潜在的信号是否和一对中子星螺旋缠绕或一对黑洞螺旋缠绕释放的信号相符。Krauss表示，这些新传言的来源也不是来自LIGO团队内部。

有人因此对Krauss的造谣表示讽刺。“如果这是真实的，那么你是在偷窃别人的光荣；如果这是假的，你是在破坏科学诚信。”英国诺丁汉大学天文学家Michael Merrifield在推特网上说。纽约罗切斯特大学天文学家Erik Mamajek说：“（LIGO）项目批评你制造谣言了吗？‘确认’后面跟着‘可能’。它会伤害科学。”

对此，Krauss表示反驳。“我试图做的是让人们为了可能到来的兴奋作准备。”他说，“如果有一些事情让我觉得很兴奋，我是不是永远不该谈论它呢？”（红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