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从事医药科学报道的德国记者辛纳克(Hinnerk)发现,事情正在起变化。
“过去,科学家不喜欢跟公众对话,他们甚至不喜欢看到别的科学家过于频繁地出现在媒体上,但现在不同了。”辛纳克说。
当下,迫于经费申请和成果转化等压力,德国科学家开始注重与公众交流。这样的变化为科普提供了机会。
与之配套,德国出现了不少机构,为有意愿做科普的科学家提供了“总有一款适合你”的各类科普平台。
平台一:科学家培训科学家
“没有人愿意在吃早餐的时候读一份科学论文,但是他们可能会愿意看电视或读报纸。”莱布尼茨联合会的研究人员荣格·埃尔贝克(Jörg Ehlbeck)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这是不少德国科学家最现实的想法:“如果我们的知名度高了,我们寻找合作的成功率也就高了。政府在分配经费时,或多或少会受科研领域和科研机构的社会知名度的影响。”
相较于已有稳定经费支持的年长科学家,“年轻科学家们会更注重公众参与度,或许他们知道,出去接触公众是自我市场化和提升知名度的一种方法,而这有助于获得基金。”一位长期与科学家打交道的德国记者说。
托比亚斯·迈尔(Tobias Maier)就是这样的年轻科学家之一。迈尔是位生物化学家,有着10多年科研生涯。在从事科研工作期间,他十分热衷于写科普博客。
正因如此,如今,迈尔成为了国家科学传播研究所(Nawik)的一名兼职“教练”。他的学生,正是那些年轻的科学家们。
“我们希望让FC碰碰胡老虎机法典-提高赢钱机率的下注技巧科学家学会更好地与公众或媒体对话。我们相信科学家可以用更加易于被理解的方式传播他们的科学目标、方法、问题和成果。”迈尔告诉《中国科学报》记者。
2012年10月,德国国家科学传播研究所与大学合作,正式开课。“我们和不同的科研机构和大学合作,为他们的科学家讲课。”迈尔说,除了授课之外,为了让科学家更好地与公众交流,国家科学传播研究所还为科学家们设计了一系列研讨会,“我们会开展写作研讨会、社交媒体研讨会等等。”
“科学,应该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语言,需要科学家们的共同努力。”迈尔说。
平台二:借助第三方“小喇叭”
今年4月,德国的科学媒介中心(SMC)正式在莱茵河畔的城市——科隆成立。该机构的目标是,成为联系媒体与科学家的第三方平台。
“如果记者调研的事件恰好在您的专业领域,我们的编辑可能会与您联系。”科学媒介中心官网的“专家页”上如是写到。
该中心总编福尔克尔·施多劳茨(Volker Stollorz)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关于如何让最合适的科学家点评最热点的话题,施多劳茨想了很多:“我们要的是‘真正的’科学家。”
在说到“真正的”时,施多劳茨加重了语调,“我们要让‘真正的’科学家而非伪科学家评判当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目前,该中心的启动经费主要来自克劳斯·茨奇拉基金会,同时也从德国科学记者协会获得经费,除此之外,其他的资助方还来自科学界、媒体界、企业、社会组织等机构和个人。
“但是我们不允许资助方影响我们对主题和专家的选择。来自每家资助方的经费最多不能超过总经费的5%。”施多劳茨说。
这样的独立性也使SMC很快获得了来自科学家的理解和支持。半年里,有超过500位科学家从内容上对德国科学媒介中心给予支持,其中一半的专家与机构签订合作合同,义务接受来自科学媒介中心的采访。
“未来,我们还要拓展我们的专家库,让FC碰碰胡老虎机法典-提高赢钱机率的下注技巧科学家参与到更广泛的话题之中。”施多劳茨说。
平台三:弃“研”从“普”大转身
每个工作日,家住卡尔斯鲁厄的辛纳克,都会在早晨8点搭上前往斯图加特的火车。在斯图加特,他受雇于一家医学类媒体,从事医药研究领域科研进展与争议性话题。
不过,辛纳克实际上是科研人员出身。当被问起“为什么会成为记者”,他露出了腼腆的笑容:“我喜欢每天接触不同的话题。”
在德国,有意愿成为专业科普人的科研人员不在少数,由此也催生出一些专门为“转型”服务的平台,“青年科学家辅导计划”项目就是其中之一。
从2004年起,“青年科学家辅导计划”致力于帮助有志于从事科学传播事业却又缺少媒体经验的科研人员。主修生物学的比吉特·戚勒博士(Dr. Birgit Ziller)就曾是这个计划的一名学员。
在研期间,戚勒对专业外的内容抱有浓厚的兴趣。为了从科研人员转行成为专业的科学传播者,2008年戚勒参加了“青年科学家辅导计划”,并获得了去黑森广播二套和《星期日法兰克福汇报》实习的机会。
该项目的负责人法兰克·佐塔(Franco Zotta)告诉《中国科学报》记者,这一项目从2004年持续至2011年,选拔和资助那些有志于转行做记者的科研人员,并为他们提供为期9个月的媒体实习机会。
“我们的50多位年轻科研人员中,已经有三四十名成功转型为科学传播者。”佐塔说。
如今,戚勒已经成为慕尼黑纳米研究中心(NIM)的一名管理人员,负责为该中心创办的新闻杂志撰写稿件,并组织公众科普活动。
“科学传播可以让你深入了解各个不同的研究领域,因此工作的灵活性比较大。”戚勒说。
在项目总结中,戚勒写到:“在这样的平台上,我遇到了和我志同道合的人,我们都希望能够在‘科学’与‘大众’的两个世界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