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部将硕博学位点、专业设置、职称评定等权力下放到高校,但是权力要在制度健全、制度有效的情况下放开。”教育部等5部门近日印发《关于深化高等教育领域简政放权放管结合优化服务改革的若干意见》,有关教育专家肯定这一政策标志着高校办学自主权进一步扩大,同时也呼吁教育主管部门、高校应加强制度建设。
根据教育部等5部门的意见,高校教师职称评审权直接下放到高校,由高校自主组织职称评审、自主评价、按岗聘用。此外,围绕高等教育改革发展中的学科专业、编制、岗位、进人用人、职称评审、薪酬分配、经费使用等方面的深层次问题,将进一步向地方和高校放权,给高校松绑减负、剪除烦苛。其中,符合学位授予标准的高校新增硕士博士学位授权,可不再要求培养年限,落实和扩大了高校专业设置自主权,高校自主公开招聘人才,政府各有关部门简化进人程序,将评审权下放给高校。
复旦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副教授陆一认为,简单的放权不是目的,改革目标是实现更现代化的大学治理,所以改革放权要和充分的信息公开、健全的问责机制相匹配,“总体上我国不同层级、不同地区高校的发展很不均衡,实际自我治理能力差异很大,放权要避免一刀切。”
陆一称,学科设置、学位授予、人员聘用、职称评定等方面的放权将引起许多大学的内部改革。这时要特别强调法治意识,比如复旦大学率先订立了大学章程,并经过全校讨论,不仅凝聚了师生共识,还包涵着大学组织存续的真理性,对大学和学问永恒的信念。所以教学、科研、行政管理的改革事务都应该尽可能不突破章程,体现长期稳定的办学思路,避免折腾内耗。
中国人民大学教育学院教授程方平也认为对高校放权需要监督,而且监督不止要行政监督,还要行业和利益相关者监督,“我们现在在这些方面问题很大,这些甚至都严重地制约了中国办一流大学的设想和梦想。” 程方平认为,中国目前在这方面还有比较大的问题,现在的高校在学术方面、教职聘用方面还是有很多做得很不到位的,如不正当的权钱交易。需要有一个良好的机制来监督,放权应该和立法、执法、监督这三方面结合起来的,“在这些制度不健全的时候,放权是很危险的”。
“不仅要行文,更要把它变成有效的制度。”程方平直言现在很多制度都是摆设,一是因为规定的不够细致,二是因为奖惩的力度有问题,比如说有一些学术腐败,惩罚就是一个行政处分,在法律上没有一个相当有力度的惩罚,惩罚的力度还不够,不足以通过法的规范,让学术足够公平、公正、科学。
另外一个问题是各个行业的行业批评没有,高校的学术都是各行业的,而很多行业协会缺少自律的要求,不少行业协会都半行政化了,行业的发展得不到充分的关注,“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自主性一放开,就很容易出现一些营私舞弊的行为,”程方平认为权力可以下放,但是权力要在制度健全,制度有效的情况下下放,不然就跳不出“一放就乱,一管就死”的魔咒。
博士生导师、原华中师范大学党委书记马敏对此深表认同,他也认为高校需要形成行业约束。
程方平还表示,利益相关者的监督也很重要,“如果没有利益相关者监督,专业这么多,你怎么判定他够还是不够,怎么判定他造假。”程方平说现在很多评价都是间接评价,通过出版社、杂志社,“这种间接评价是很危险的,现在很多人把外国的杂志当做评价标准。我们现在制度建设有问题,而且谁都不想承担这个责任,我们确定张三上还是李四上,在这个问题,大家都像斗鸡一样,红了眼了,没有行业的评价,大家都是走关系啊,拼发表文章啊,至于文章的含金量谁也不说。”
程方平还呼吁在放权之后,高校校长、党委书记要承当FC碰碰胡老虎机法典-提高赢钱机率的下注技巧的责任,“谁办的好,谁办的不好,大家都看着呢,对校长书记也会有褒有贬了。” 他说,“真正担任起责任,这就进步了,高校就有了活力了,真正办学的人,缺少权利,也缺少应该有的责任,这个学校是不可能办好的。”
而马敏对这一点颇有信心,他对澎湃新闻说:“不要担心学校就搞乱了,我们当了那么多年的校长、书记的人都知道,我们会对学校负责的,不止我们,整个领导班子都会对学校负责,我们不会拿学校的名誉来开玩笑。我们会按照公认的标准,无论是全国,还是国际上都有一些公认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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