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Brendan McDermid/REUTERS

可能没有哪个名字能够媲美斯特拉迪瓦里。现存的由意大利制琴家安东尼奥·斯特拉迪瓦里（1644—1737）及其家族制造的约650个小提琴价值上亿美元，它们被认为超越了品质最优的现代小提琴。但在两组“双盲”试验中，音乐家或观众都不知晓所演奏的乐器是什么，听众明显比古典小提琴更喜欢现代小提琴。

“这项研究令人震惊。”美国宾夕法尼亚州费城小提琴制琴师、美国小提琴学会成员Christopher Germain说，他并未参加此项研究。“我认为它有助于让所有人打破民间传说，聚精会神地聆听乐声。”

一个多世纪以来，由斯特拉迪瓦里及其家人制作的小提琴被认为拥有新小提琴完全不能媲美的音质。（对与其同时代的Gaurneri家族制作的小提琴也有着类似的敬畏之心。）很长时间以来，狂热爱好者们一直在寻找着斯特拉迪瓦里的秘诀，那究竟是他做的装饰？还是他选用的木料？这那些无数的猜想并未形成一致结论。然而，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的价格却不断狂飙。2011年，“布伦特夫人”小提琴售价达1590万美元。

但是一些科学家和制琴师质疑斯特拉迪瓦里和其他“古意大利”小提琴是有真有无可伦比的音质。数十年来，盲听对比表明试听者并不能将它们的音色与其他小提琴分隔开来，声音分析表明并没有明显的音质差别。在2014年，法国巴黎皮埃尔和玛丽·居里大学音乐声学专家Claudia Fritz和美国安阿伯市一流小提琴制作师Joseph Curtin报告称，在用13个现代乐器和9个古意大利乐器进行的双盲测试中，10位顶级小提琴演奏者普遍更喜欢新琴而非古琴。

现在，该团队表明倾听者也更喜欢新琴，至少是一小部分品质上乘的新小提琴。研究人员从检测小提琴独特的品质开始：它们在小提琴师“耳中”被认为听起来更加安静，但是当其进入音乐厅后变得更好，“就像平方反比定律在一定程度上被颠倒了”，Curtin说，他指的是随着距离发生源变远，声音会变低。

首个试听者测试在巴黎市区樊尚进行。研究人员收集了3个古提琴和3个优质现代小提琴。由一名小提琴师在9组不同的提琴上演奏同样的乐章，如柴可夫斯基的小提琴协奏曲作品35的5个乐。然后，另一名提琴师用同样的9组琴演奏不同的乐章。琴师都戴上了经过修饰的护目镜，他们不知道所演奏的是古琴还是新琴。

当小提琴独奏以及有管弦乐伴奏时，55名试听者对每组提琴中哪一把琴连续演奏音色更好进行了评分，并将其中标注为A，而另一个则标注B。研究人员随后对所有评估结果进行了平均，发现试听者普遍认为新提琴比古提琴表现更好，研究人员让听者自己决定这意味着什么。Fritz说，这种效果非常清楚。

该团队随后在美国纽约市进行了类似测试，这一次没有加入管弦乐队，也用了另一组不同的古提琴和新提琴。又一次，82名试听者报告称新提琴演奏得更好。这一次，Fritz和同事问参试者他们更喜欢一组中哪一个提琴。研究人员在近日发表于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的报告中表示，试听者认为新提琴比古提琴表现更好。纽约市的研究也表明，听者的偏好与他们的推测存在关联，表明一台小提琴的音高可能是其音质中的一个主要因素。

那么，这项研究会让古提琴价格大幅下降吗？肯定不会，Curtin说，因为一把小提琴的价格远远超过它本身的音质。但它的确表明，提琴师可能不用花费一大笔钱就得到一把质量上乘的乐器。（目前，现代制琴师制作的小提琴的最高价格为13.2万美元。）“这对于演奏者来说是个好消息。”Curtin说。

这项发现还提出了一个开放性的可能性，那就是古提琴在特定情况下的确比现代乐器更加动听——当听者知道他们正在听一个传说中的乐器时。“如果你知道那是一把著名的古提琴，你听到的会有所不同。”Fritz说，“而且你不能关掉这种效应。”

置于所谓的斯特拉迪瓦里秘诀，Germain说，整个概念都是误导。“斯特拉迪瓦里的秘诀是他是一个天才，他做成功了一千件乐器，而不是一件。”Germain表示，他的成功只有一个秘诀，“就像是说如果我拥有像米开朗基罗一样的颜料，那么我也能绘出《西斯廷教堂》。”（晋楠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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