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在士兵身上、幸存者心中留下了许多伤疤。但它也会对自然环境造成破坏，这种破坏会持续很长时间。现在，考古学家运用激光遥感技术，仔细检查了二战中最血腥的战役——突出部战役留下的地理伤疤，并揭示了丘陵和森林景观是如何影响军队行动的。该研究近日发表于《古物》。

没有参与该研究的苏格兰历史环境局的考古学家David Cowley评价说，这项研究为冲突考古学如何帮助我们理解过去“设立了一个标准”。

突出部战役也被称为阿登战役，始于1944年冬天的比利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最重要的战役之一。该研究主要作者、比利时根特大学的考古学家Birger Stichelbaut说，人们对这场备受瞩目的战斗如何影响环境的知之甚少。

正如Stichelbaut所解释的那样，自然景观往往是“战争的最后见证者”。但它的证词可能很难解读：比利时阿登地区的丘陵和森林地形阻碍了之前研究人员研究战场的尝试。因为航空摄影机无法穿透浓密的树冠，而且几百平方公里战场太大、太崎岖，无法徒步调查。

研究人员最近转向了激光雷达技术，其的工作原理是从飞机、无人机和卫星上发射激光，并测量光从物体表面反射所需的时间。研究合著者、根特大学地理和地理信息专业研究生Dries Coucke说，以前，研究人员将低分辨率的激光雷达应用于战场，确定了炸弹留下的大弹坑，但无法精准探测到更隐蔽的战场特征，如散兵坑和防空洞。

Stichelbaut的团队为一架无人机配备了高分辨率激光雷达扫描设备，并在森林上空来回飞行。地面上的研究人员使用计算机算法将这些设备测量的结果转化为详细的战场3D地图。

他们确定了近1000个考古特征，其中有许多是近几十年来一直未被发现的。当研究人员徒步前往这些地点时，他们发现了散兵坑、防空洞、战壕、弹坑和火炮安装点的遗迹。

研究人员将其中许多特征与这场战役的历史记载联系起来。他们的发现为某些小规模冲突的发展提供了新的细节。例如，科学家根据激光雷达确定了一个美国火炮阵地，当他们徒步到该地点观察时，偶然发现了一些德国钢制手榴弹和用过的子弹，这表明该阵地可能被逃离的美国士兵遗弃，随后被德国军队使用。

通过分析这些考古特征的位置，研究人员还收集了关于景观如何影响战斗过程的新信息。例如，研究中发现的大多数特征都位于森林的周边，而不是森林深处或周围的开阔地带。作者指出，在这里设立据点将为隐蔽自己的部队提供战术优势。

Cowley说，将激光雷达数据与现场调查相结合，可以揭示从单个士兵挖掘散兵坑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全球叙事”的各种见解。

然而，激光雷达的覆盖范围是有限的。Stichelbaut解释说，它只能探测到地表的特征，不能揭示任何埋藏文物的信息。在战后的几年里，阿登森林的一些地区因伐木而发生了变化，这意味着某些证据可能永远消失了。“不幸的是，这个谜题还没有完成。”Stichelbaut说。

Coucke希望该团队的持续研究将使比利时官员认识到这片森林是一处重要遗产。未来，他希望研究人员将机器学习纳入其中，以加快对更广泛领域的测绘和解释，为这一遗产实现“更好的保护和认可”。（来源：中国科学报 李惠钰）

相关论文信息：https://doi.org/10.15184/aqy.2023.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