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彬 来源: 中国科学报 发布时间:2024-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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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鼎新 这一年,我过得“心安理得”

 

2024我们一起留下的足迹

静水流深时,身处“水面”下的个体往往才是时代的风向标,也是时代的预言者。2024年,我国高等教育度过了深刻调整的一年,高等教育领域的每位老师、每名学生都成为最忠实的记录者,也是高等教育过去与未来的“结合点”。

正因如此,在即将过去的一年,《中国科学报》将关注高等教育的视线FC碰碰胡老虎机法典-提高赢钱机率的下注技巧聚焦微观尺度,报道老师和同学中值得关注的探索与选择,与他们一起拓展高等教育的深度与广度,并产生了良好、热烈的社会反响。时值年终岁末,那些“新闻主角”过得如何?对于自己曾经的故事和未来的打算,他们又有着怎样的反思与畅想?

■本报记者 陈彬

对于浙江大学社会学系原系主任赵鼎新来说,即将过去的2024年无疑是记忆深刻的。

今年3月,他的一封辞职信引发广泛关注。但热潮终有退去之时,彼时,他的妻子正在德国柏林高等研究院做访问学者,离开公众关注中心的赵鼎新选择作为“家属”前往德国。

“有半年时间,我基本待在德国,其间完成了几篇文章和一部书稿,也作了几场报告,那段时间过得很平静。”赵鼎新说。

这样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到年底。

尽管已离开浙大社会学系,但赵鼎新仍是浙大人文高等研究院院长。回国后的他仍需面对研究院的很多工作,有些工作甚至并不局限于研究院范畴。

回顾即将过去的2024年,他向《中国科学报》直言,这一年他过得“心安理得”。

“应该说,不止这一年。从决定回国从教至今,我的想法都没有变过——为我们国家人文社会科学的发展尽一份力。”他说,“如果我不这样做,会觉得遗憾;但如果努力够了,即便没有成功,我也心安理得。”

不管结果如何,至少这段时间的观察与经历,让赵鼎新对于目前国内高等教育有了一份新的认识和思考。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也不管是大学还是教师个体,其发展都要经历很多挫折与试错。从这个角度来说,高校内部出现某些判断、程序和决策失误再正常不过。”赵鼎新说,关键是当意识到问题所在时,是不作为,甚至遮遮掩掩,还是积极寻找对策,及时止损。

在美国芝加哥大学任职时,有件事让赵鼎新印象深刻。

某年,他所在的研究中心要给博士生分配奖学金,由于各种原因,四份奖学金全分给了文科类学生,社科类学生无一人拿到。意识到问题的赵鼎新马上提出问题,要求纠正错误。此后,中心的一位老主任前来与他讨论解决方案。双方开始时各执一词、唇枪舌剑,但当该教授意识到赵鼎新并非想推翻今年的决定,而是希望有一个更完善和公正的决策机制后,马上和盘托出了他的评审程序修改方案。“问题就在一次讨论中得到了解决。”赵鼎新说。

“奖学金已通知到了学生,重评会带来很多问题。此时纠结问题本身会带来很大麻烦。”赵鼎新说,这位老教授显然也知道评审有问题,否则他不会马上提出新方案。但他显然不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儿,因此就有了开始时的争论,但当他察觉到我所寻求的并不是让中心“丢丑”,而是一个补救和止损的方法时,情况马上发生了变化。

“承担责任和寻求妥协,这是很简单的思路。然而,我们在遇到具体事情时,往往首先想到的却是如何规避错误和推卸责任。”赵鼎新说。

2024年对于赵鼎新来说并不寻常,对于他所在的人文社会科学领域也是如此,频频传出的国内外名校撤销人文社科类课程的消息,给很多人留下了“人文社科式微”的印象。

对此,赵鼎新并不赞同。

“部分国外名校之所以裁撤人文社科类课程,并非缘于其课程本身,而是有很多客观原因;至于国内,人文社科的发展潜力应该说更大。”他解释说,目前国内理工类学科处于大发展阶段。但事实上,自然学科的创新发展往往都源自社会思想和人文社科类学科的发展。我们在一些领域缺乏原创的很重要原因,就在于人文社科方面缺乏能产生广泛影响的创新思想。

“人文社科学者不能只盯着可以带来短期‘效益’的‘短平快’项目,而是要真正思考我们的社会发展究竟需要解答什么样的人文社科问题,并在此基础上发展自己的学术,才能真正有所建树。”赵鼎新说。

相关报道:《学术评价最大标准是“心中那杆秤”》(2024年4月9日 《中国科学报》第4版)

《中国科学报》 (2024-12-31 第3版 高教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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