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截至日前的会计年度结算，哈佛大学校产总值369亿美元。上一年的校产投资报酬率达8.6%，美国标准普尔股价指数，却损失13.1%。过去一年，校产总共拨出16亿美元；哈佛大学的经费有三分之一来自这笔钱，其余则投入资本门。

 

哈佛大学很有钱，不是新闻。哈佛校产管理公司一直维持高获利率，是个传奇。哈佛大学不断地吸引大额捐款，更令美国其他大学钦羡。例如前不久，在世界性的金融危机中，哈佛商学院校友维斯(Hansjorg Wyss)，捐给哈佛1.25亿美元，创设“维斯生物工程研究所”(WIBIE)。那是哈佛校史上最大的单笔私人捐款。

 

维斯是瑞士人，现年72岁，经营医疗用移植器材，在富比世富豪榜上排名164，估计家资价值60亿美元。维斯也支持环保，他的基金会提供奖学金，供学子进修环保学位。哈佛的近邻麻省理工学院，知名度不逊于哈佛，校产投资绩效更不俗，可是校产总值还不到哈佛三分之一。有人以“马太效应”解释哈佛吸引捐款的魅力：有钱的更有钱，贫困的更贫困。毕竟世上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维斯的例子可以证明，那并非实情。

 

原来哈佛大学去年已筹设哈佛生物工程研究所(HIBIE)，那是哈佛科学与工程委员会(HUSEC)的决议。这个所的特色，从两位临时所长的背景就可以看出，一位有两个学位(MD/PhD)、两个教授头衔：哈佛医学院病理系血管生物学讲座教授，与哈佛工程与应用科学院生物工程学教授。另一位是生物工程学讲座教授。

 

哈佛科学与工程委员会是去年1月成立的咨询单位，负责跨学院、跨领域、跨学程的一切事宜；它源自2006年年底发表的一份报告。那是科学与工程改革规划委员会受校长委托，以5个月研拟草案，再广征意见，前后历时近一年，向校董会与校长提出的建言。

 

报告劈头指出，医学、科学、数学与工程学等传统研究领域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以研究与教育为职分的大学必须迅速因应，勇于尝试新的机会。委员会的第一条建议：哈佛必须改革科学与工程教育。第三条则是，成立反应灵活的机构，支持跨领域研究。

 

聚集分属不同领域的精英，深入研究生物的构造原理，藉以开发技术，解决临床医学与其他的工程挑战，正是哈佛生物工程研究所的愿景。维斯供应医疗用移植器材已30年，这一行非在研发上处于前线，追求突破不可。他面对这样的愿景，能不心动？

 

哈佛是个极有钱的大学，从不担心所谓百大排名。在新世纪，校长主动积极求变，值得注意。不过，规划委员会对任务的界定，更令人玩味再三。为开创新局，他们设定了四个基本原则，作为诊断与处方的依据。第一条就是：哈佛是个大学，是个学习(learning)的机构，以教育与训练学生为本职。万变不离其宗。

 

原来即使在新世纪、新千纪，大学仍是学习机构。根本没有什么“研究型”大学。

 

（作者系台湾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