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懋元在自家客厅。熊杰 摄
1937年,潘懋元高中军训照。
上世纪80年代在书房工作。
德国学者罗兰德·舍恩参加潘懋元的学术沙龙。
82岁时,登上海拔5020米的西藏米拉山。
5月的厦门,海风徐徐,火红的三角梅争相斗艳。
5日,周六,晚7点,距
潘懋元家的学术沙龙正式开始还有半小时。在潘家略显零乱的客厅里,30多个学生坐在大小不一的凳子上,交谈、互看论文、吃水果,看得出主人给了他们足够的自由。
92岁的潘懋元身穿一件白色衬衫,慈眉善目。他坐在离门最远的沙发上,学生们轮番上前讨教,有的向他汇报作业,有的推荐自己的新书,有的向他征求论文开题意见。潘懋元慢条斯理,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他说话略带广东潮汕“地瓜腔”,但中气很足。学生们都称他“先生”,和他交谈时,往往凑得很近,甚至是肩膀挨肩膀。有的学生谈话毕,还会拍拍他的大腿。
这些“学生”多数在30岁左右,有访问学者,也有在本地工作的教师,FC碰碰胡老虎机法典-提高赢钱机率的下注技巧的是高等教育学的博士生、硕士生。今天沙龙的主题是“文化传承创新与高等教育强国”。潘懋元更多的时候是在做一个倾听者,拇指和食指分开,叉住下巴,静静地听学生发言,这是他惯有的姿势。
潘懋元家每周六的沙龙虽小,但已闻名遐迩,且持续了20余年。沙龙是漫谈式的,从学术探讨到社会动态,无所不谈。
来参加学术沙龙,已成为研究生来厦大教育学院求学的“固定节目”,也是学院的一张“名片”。提起高等教育学,大家都会联想到潘懋元,他已成为高等教育学的一张“名片”。
活跃在高教学界的“老顽童”
4月6日,是厦大91周年校庆的日子。上午10点,92岁的潘懋元参加完学校举行的庆典,又来到嘉庚主楼会议室,参加教育学院的奖学金仪式。在听完博士毕业生作的校史报告后,潘懋元走上讲台,没有讲稿,站着讲了20分钟。他讲校庆的意义、校园文化、校史,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接下来,他又给教育学院的获奖教职工、博士生、硕士生颁发证书与奖金。颁奖时,他总是身体前倾,双手把奖状捧给每位获奖者,并一一握手,在合影时,他露出孩童般满足的微笑。
这个简单的会议,折射了潘懋元为人熟悉的一面。他参加学术会议,都是自己准备讲稿,而且总是站立演讲。常言道:“人老话多,树老根多”,但潘懋元例外。即使是到90多岁时,他也没有废话,发言总是言简意赅,而且总是在抛出独特见解时戛然而止。
博士生方泽强说,我们为什么喜欢和潘先生在一起?因为他尊重学生、尊重学术,不絮絮叨叨,更没有任何架子。先生喜欢倾听,不管学生意见对否,他都不打断,他把我们当小孩子,我们把他当成“老顽童”。
潘懋元先生虽已到耄耋之年,但仍然坚持上讲台,作研究,看学生作业,仍然在招收博士生、博士后与访问学者。每年暑假他都要认认真真地为即将开学的博士生查阅资料,认真备课。有人看到说:“先生,您都给博士生讲了几十遍啦,还用备课?”他答道:“教师上课最首要的是要备好课,我虽然讲了30多年,但每年的授课内容都不一样,都要更新与完善。”
不仅活跃在教学一线,潘懋元在生活中也是很有激情。潘懋元的学生、厦门大学副校长邬大光回忆了他和时年82岁的潘懋元到西藏出差的经历。
踏访西藏,一直是潘懋元的一个心愿。2002年,潘懋元接到在西藏开会的邀请,“跃跃欲试,全无难色”。担心受到家人的阻拦,他还和邬大光订了攻守同盟:赴藏之事,不必向家人提起。
邬大光忐忑不安,在临行前一天,还是忍不住向潘老师的大儿子、时任厦大副校长的潘世墨坦白,潘世墨大吃一惊,但是,他考虑再三,决定成全父亲的心愿。
就这样,当年,82岁的潘懋元登上了海拔5020米的西藏米拉山。邬大光说,到达米拉山山口,因空气稀薄,缺氧严重,大家都说,不要下车了,但是,潘懋元说,当然要下,抽根烟,照张相,留个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