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者们举着“决胜高考”的标语牌站在南京某中学考点外。
6月2日,合肥一名学生在教室里午休。
国际媒体无法忽略这样的一天:6月7日,在中国,915万年轻人走进高考考场,当他们开始奋笔疾书时,整个国家甚至都因此安静下来。
商业和军用航班纷纷改变航向,考场附近道路被封锁,司机被禁止鸣笛,建筑工地停工,网吧关门,葬礼为其绕道而行,同样曾绕道而行的还有2008年时的奥运会火炬接力……《纽约时报》等欧美媒体一一历数这国度以何种方式,倾情投入这场大学入学考试。
当然,学生们也没有闲着,为确保高考顺利,有人吸氧,有人打点滴,“高考房”与“高考保姆”受到极大欢迎,还有女孩为此服用避孕药或者注射激素……“每一年都会涌现FC碰碰胡老虎机法典-提高赢钱机率的下注技巧恐怖的事例。”英国广播公司(BBC)在报道中说。
中国的高考在法新社、BBC诸多媒体的报道中,被形容为“出了名的艰难”,而国人为高考采取的种种“古怪但合乎法律”举动,成了外媒报道重点。有些媒体还试图找出其背后的原因:为什么一场普通的大学入学考试,会令中国人这样执迷?
中国人对高考“不加掩饰的可怕执迷”
对外媒而言(不论来自哪个国家),以下事实显而易见:在中国,高考不仅是一场入学考试,它被视为对学生未来至关重要的一战,同时也是全家人最要紧的大事。
“中国的大学入学考试就像是一种强迫症,带着不加掩饰的可怕执迷。”《爱尔兰时报》这样形容。
他们注意到,高考期间,仅北京一地,就在考场周围设立了106个路障。中国不是个宗教性国家,但高考前佛寺里却出现了大批信众。在河南尧山,有关部门允许考生“抱佛脚(那是一尊200米高的大佛的脚)”,以祈求高考时的好运。
也许是为帮助本国读者理解中国人对这场考试的看重, 加拿大全国性报刊《环球邮报》以一名河北考生崔梦薇(音)的故事作为报道开头。
她是一个聪明而热忱的学生,也有不错的成绩,在她看来,自己惟一的缺点是——不能顽强到能每天学习16个小时以上。“我爸妈一直叮嘱我吃药以保证睡眠质量,但我总忘了,因为每当临睡时,我早已精疲力竭。”这个18岁的姑娘说。
无独有偶,BBC在上海市闸北第八中学遇到的考生马力(音),也是一天学习16个小时:10小时在学校,回家后再学习6小时。“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直都被关在笼子里。”另一名湖北的考生则这么形容自己的生活。
《华尔街日报》提到,每年这个时候,中国国内报纸都会刊登学生自杀的消息。
法新社注意到,考试场地的酒店客房随着高考升温,尤其那些房号中有着吉利数字的:根据中国传统文化,6是成功的象征,8则代表着财富。
在北京的王女士就特意为女儿在考场附近订了一间酒店客房,免得把宝贵复习时间浪费在来回奔波上。“对每个人来说这都是紧张的时刻,我们都只有一个孩子。”她对《环球邮报》说。为支持女儿,她也一起住在这间5平米左右的房间里。
“高考是他们纵向流动的唯一希望”
高考面临着诸多批评。BBC在报道中这样概括,“批评者说,对绝大多数考生而言,高考意味着一年时间的填鸭式复习,不断重复过去所学的内容,很大部分只依赖死记硬背。”
可是,与此同时,“几乎每个人——学生、家长、教师与决策者,看上去都接受了这种扼杀学生创造力的体系。”
在外媒报道中,种种事例看起来似乎不可思议,但他们并没忽略其后的缘由:一个多少显得有些辛酸的原因。“对许多中国人而言,高考是他们纵向流动的唯一希望。”《环球邮报》引用上海同济大学朱大可教授的话说,“如果在高考中失败,意味着他们将徘徊于社会的最底层”。
BBC相信,和其他国家一样,在中国,家境较富裕的学生能上更好的学校,这也意味着他们能进入更好的大学。
但他们也在报道中指出,比起机会越来越悬殊的许多其他领域,教育体系要平等很多。很多人把这次机会,看得犹如人生的“第二次开始”一样重要。
对那位与女儿一起挤在5平米酒店客房中备战高考的王女士来说,复读的女儿是家中最大的希望。王女士自己只有中学学历,丈夫失业了,他们希望女儿能考上首都师范大学,成为家里第一个大学生。“要是你能当上老师,你就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在复习间隙,王女士这样叮嘱女儿。
如果事情像这么简单就好了。《华尔街日报》的一篇报道指出,据办公场所提供商Regues进行的新调研,至少从找工作方面来说,这种过于强调进入顶尖学府的做法开始失效了——只有不到一成的大陆受访机构,将教育背景作为最主要招聘标准,招聘单位最看重的是实践经验。
该报还引用安瑞雅人力资源顾问公司的袁先生的话说,大陆雇主过去常被视为是亚洲最保守的,而现在,对名校学位等传统价值的态度,开始转为对个人水平(创新能力、适应能力)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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