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国家科学评论》在线发表了华中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黄双全团队及合作者的成果，他们在石斛属等41种兰科植物中，发现33种兰花的唇瓣上腺毛分泌油脂，这些新发现的油花均由一类栉距蜂雄虫传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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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栉距蜂雄虫在束花石斛唇瓣收集油脂分泌物 受访者供图

一般来说，借助动物传粉的植物通常提供花蜜或花粉作为对传粉者的劳动报酬。花蜜是一种糖水，而花粉富含蛋白质，是蜂类幼虫必需的营养物质。

50年前，德国科学家斯特凡·沃格尔（Stefan Vogel）首次发现，有些开花植物是“油花”，它们以细小的油滴来奖励传粉者。油蜂雌虫用特殊的刚毛或腹毛收集花油，再将花油与花粉混合作为幼虫的食物，还会将花油用作巢衬防水。在世界范围内，目前已知油花植物有11科约150属，采油蜂有370种。

研究人员通过在中国滇南部西双版纳和麻栗坡6年的野外研究发现，兰科石斛属和山珊瑚属的41种中，33种兰花属于“油花”，且这些兰花主要被栉距蜂属的雄虫所利用，而雌虫更喜欢访问葫芦科的油花去收集油、花蜜和花粉。他们还观察到，角栉距蜂雄虫是12种石斛和1种山珊瑚兰花的唯一有效传粉者。

论文第一作者、华中师范大学博士生张蒙介绍，当把石斛属兰花放置在野外有葫芦科油花开花的实验种群中时，油蜂对兰花的访问次数提高了数百倍，这表明兰花的传粉成功很大程度上归功于葫芦科油花植物的同域开花。

据了解，石斛属是兰科第二大属、约有1500种。“鉴于石斛属等兰花的繁殖成功极大地依赖于油蜂，维持恢复兰花的种群，需要保护和复壮同地开花的葫芦科油花植物的种群。”黄双全说，研究发现的多维互惠的传粉系统，对兰花等珍稀资源的保护具有重要启示：物种的保护要遵循生命共同体的理念。

美国佛罗里达国际大学地球与环境系教授Hong LIU表示，“石斛属的很多种类具有园艺和药用价值，深入了解这些物种将有助于这些珍贵生物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和保护。这项研究对生物多样性保护具有重要意义。”

相关论文信息：

https://doi.org/10.1093/nsr/nwae072